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。夢里有叫英的男孩，叫利世的女人，叫董香的少女，還有很多很多人。他聽見他們叫他，金木。是了，他叫金木，金木研。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，“與其傷害別人，我寧可被傷害。”絕望而無力。來不及思考更多，他又聽見“自己”說：“錯的不是我，是這個世界。”“你以為事到如今，我還會怕這種痛嗎。接下來，輪到我了。”“一千減七等于多少。”一句比一句平靜，卻又像個不容置疑的權力者。他聽見自己一口口吃掉赫子的聲音，血腥味在口中漫延開來，可他一直沒有停下動作，也沒有任何情緒。又變成了另一幕，他看著神經質的男人在地上一遍遍寫著不全的字符雙手顫抖，蹲下身子，輕輕寫出了“壁虎”二字。像按了快進的影片，一幕幕在他眼前劃過。突然一切畫面都破碎了，一柄長矛破開一切刺穿了他的雙眼。時間凝止，未來得及落地的雪花停在空中。他忽然哭了。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原因的淚流滿面。燈火，雪夜，還有那個滿臉漠然的銀發男人，一切似乎都變得很遠。他好像醒了，又像是沉睡著。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咖啡屋，一切的起點。英拍著桌子笑得直不起腰，他窘紅了臉輕輕反駁。像是沉溺在一場不歸夢的游子不愿醒來。夢里有人叫金木，他次次循環，終忘卻自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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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二:張起靈